回家_7
依稀的记得自己在几十年前离开时的那一幕幕。而今我已身在外做了几十年的游子,每当夜里都会被梦痴绕着,回到那条泥泞的小山路上。记忆也在那一刻哗哗哗的翻着,泪水顺着脸颊留了下,久久的坐在床上,方发现思念是如此的浓。以至于自己都不知何事泪已湿枕。看着床头那依在夜里滴滴答答的闹钟,深深地把自己的那张脸埋在蜷缩着的膝间。让思念变得更清晰。
当我真正的坐在回家的车上时,却没有了喜悦和激动。一种酸酸的苦涩便在心头流动着。我怕自己又会流泪,变把头转向车窗外,看着眼前一闪而过的景物,我想他们注定是过客。佛说前十五百次的回眸,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。那么我想既然是注定的我又何必强求呢,要怪就怪今生缘浅吧!
窗外的景色不断地向后倒去,故乡慢慢的便在一点点的向我靠近,我仿佛嗅到了家的味道,是那样温馨,那样暖暖的。车子在黑黑的柏油马路上前行着,两边时而闪过几间民居。我的思绪在这深深浅浅的山谷中蔓延着,向那野草一样一点点的向前。
当夜来临是,我在那泛着幽光的车厢内整理者自己疲惫的心。窗外已看不清什么了,我蜷缩在车厢的角落,听着夜里寂静的大山的妙音。车子开的慢了,好像也不舍的这份宁静就那么快的离开。看看车后,一片黑暗,但我的眼前却浮现了这几十年所走过的点点滴滴,他们就像也莲花一样在静静的开在也得静谧中。
就那样摇摇晃晃的,我们便在黎明驶出了没有人烟的群山。此时的背后山上弥漫着蒙蒙胧胧的云雾,像一个害羞的少女一样含羞却大方的看着自己喜爱的人儿。我的心此时开始碰碰的乱跳,想打鼓一样,我清晰的感到了那咚咚的声音。
眼前的景物是如此的熟悉,我开始不安起来,那股熟悉的气息让人不由得落泪伤感。走下车,提着自己的包。久久的站在那路口,双腿像灌了铅一样竟无法移动半步。扑通,我的身体一软,便跪在了地上,泪水如雨般的流下来,双手紧紧的抓着一把土,碰到胸前捂在胸口;我听到了,听到了心与土地共振的声音了。
看看这个路口,和几十年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,只是那条土别拓宽了很多,依然是坑坑洼洼的。那刻我走时路边的核桃树一长得枝叶繁茂和粗大了。
此时山风轻轻地滑过我的脸颊,向母亲一样,为孩子抹去脸上的泪珠。看着那座高高的山顶,我仿佛看到了父亲的身影。记得小时候是父亲到我爬上了那高高的山顶的,是为了打柴买些零花钱,而今我已能自己上去了,但我问自己:父亲还能上去吗?我看看这座故乡最大最高的山,陷入了沉思。
记得我走的前一天,父亲还去山上为我挖了山药,让母亲给我蒸好给我带上。他说:“孩子从小爱吃,走了就吃不到家里的了,该孩子带点,他还小,别在车上饿着了。”第二天我走时父亲便在四点就起来到路上为我挡车了。后来听母亲说,那晚父亲一晚没有睡着,他一直在念叨着“孩子还小,出门我真不放心,咱娃老实,哎怕人欺负了。”
第二天,我提着母亲为我装好的东西时,在蒙蒙亮的清晨来到路上时,我看见父亲蹲在路边,不停地搓着手,不是的看看那几乎看不出十米的路。我走过去,他赶忙接过我手中的包,“还早呢,车还没见那?你咋不多睡会呢?是不是你妈把你吵醒了,我走时还给她说叫她晚点叫你呢?”他看着我说道。我看着那褐色的脸心里那一阵阵的酸涩。
我和父亲就蹲在路边等着车,几次我劝她回去,他总说他把我送上车就走。我知道他是不舍的我这个儿子走得太远,但他却不想耽搁了儿子的前程,只能忍着泪水看着儿子离开。我知道父亲的心思便不再说话。我把头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身上,他用那双长满老茧的手摸摸我的头。我的泪水便滑落,我赶紧吧头买过去,怕他看见会伤心。
车来了,我上了车,他爱窗下不舍得拉着我的手说:“到给村长家打个电话报个平安”说着他又从口袋里摸出十块钱的零钱塞给我“拿着买点吃的,别饿着”车子慢慢的开动了。他松开我的手,像个孩子一样的傻傻的站在那儿,我看着那身影心如刀绞。我的脸紧紧的贴在窗玻璃上,直到父亲消失在我的视线。我知道他会在那站很久很久的,也许他会在我离开后流泪,这些都是我所不知道的。
当我到了时,我打电话回去时,他便很快接了电话。后来才知道他在很早就来到了村长家乐等着我的电话。父亲在那头说“孩子那天你妈没送你不要怪她,她怕她不舍你走,她怕她会哭,那样会影响你的心情呢?我回去是你妈在门口像丢了魂一样的哭得像泪人一样,她说她真的舍不得你,她说他看见你的背影她就想哭、、、、”我听着电话在那头默默地流着泪。
而今,我不是离开,是回来了。我的心情却变的惭愧,几十年竟没有回来过一次,我深深的有种负罪感。对不起我的父母,我此时恍然看到了父母那花白的发,他们依在门口凝望着路口。在等待着自己远在他乡游离的孩子归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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