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中华 -- 我的朋友
张中华/作
说起朋友,我最先想到的就是她,20年来不离不弃的同事,近几年尤甚。
和她交往,没有任何心理负担,任性随意。就像陶渊明,到朋友家喝酒,想喝多少喝多少,想喝成啥样就啥样,像阵风,来去自由。
前几年,有好几次,或单独或我俩一起在外面喝酒,多了,被她弄回到她家,倒在沙发上。清醒理智的她便如亲姐姐那样烧开水,端来蜂蜜水,温言细语宽慰着,陪同落泪,偶尔心疼地嗔怪几句。一待就是一宿,半夜吐了,她收拾;被子滑落了,她给我盖好;难受得哼哼几声,她会马上惊醒。早晨睁开眼,热腾腾香喷喷的小米粥便端了上来。
她如及时雨,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总能及时出现,经济上的精神上的,甚至不问缘由。她既能雪中送炭,也能锦上添花。
在一起,几乎无话不说。我们有着相同的频率,就某一个话题,总会所见略同,总能比别人更加深入。每次聊完,双方都会有意犹未尽和满足欣慰之感。她看到我的犀利和深刻,我看见她的圆融和灵动。既惊讶于彼此,又带有不甘示弱之感。互相成为对方的动力成为方向成为彼此的镜子。
我常常想起《萤火虫小巷》中的两个女孩,也想起七月和安生,但是我们只是相爱,没有相杀。像同性恋吗?却又始终保持适当的距离。
再好的朋友,都不是自己。只是,在她身上,你看到了自己喜欢的自己的影子。她是她自己,你是你自己,正因为如此,尊重而不过分,亲近而不越界,才能让友谊得以长久。在这点上,多像夫妻的相处之道啊!
可是,更为年轻的时候,我并不懂这一点。像一个任性的孩子,毫无保留地奉献之后,就执着地渴望回报。我常常说,我的热情,首先烫伤了我自己,然后是朋友。
前几年,和霞。她身体不好,有关节炎。我,和很多朋友,为她做了很多事,给予了很多帮助——帮助?我非常不喜欢这个词。我不知道,别人在和某些方面弱一些的朋友相处时,有没有同情给予或者居高临下之感,我,绝对,没有。
正因为如此,我才要求,我给了你月亮,你可以给我一颗微弱的星;我给了你整片森林,你可以给我一片叶子;我为你抵御了寒冬,你可以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。这就是我对友谊的要求。这何尝不是一种平等和尊重?
我们每个人都是富有的,又都是贫乏的,人的本性就是想得到更多。更多的被爱被照顾的感觉,谁都不能例外。大大咧咧的我,也未能幸免,未能脱俗。
我们都是缺爱的孩子,也都太在意彼此,像七月和安生,像《萤火虫小巷》中的两个女孩,相爱,也,相杀。
很多过往,我和她的,此刻,在眼前,一幕幕,如画卷,展开,又闭合。朋友,就是一段路吧?陪你走一程;也像一场盛大豪华的宴席,终要灯火阑珊,曲终人散。而很多时光,是回不去了,只能用来缅怀,而那个人,那些年,那些事,却定格在那里。还好,我有说出来的勇气。
初中,和珍;高中,和秀。和她们的友谊,让我明白,朋友是会嫉妒的,是渴望被深入的。
珍,学习好,聪明豪爽,被老师同学捧着宠着。我呢,内向倔强敏感自卑。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为什么,又不在一个宿舍,我俩竟然能成为朋友。我去过她家,横岭,走着去的,跑着去的。她去过我家,给我母亲织帽子买衣物。两个人,衍生成了两个,不,是好几个家庭的友情。
言归正传,在她眼里,我总是莫名其妙,前一秒还好好的,后一秒就无缘无故地恼了,问我,也问不出个所以然。后来,我才明白,在她面前,我是自卑的,自卑的人往往嫉妒,也渴望,也隐藏。
比如,不会的题,我会问她,她会给我讲。在高智商的她那里,三言两语,讲完了,她以为我会了;再问,坦荡率直的她,就会嫌我烦。而自卑敏感的我,虽然内心渴望她能掰开揉碎不厌其烦地讲,但是我嘴上不会如此说,我会装,装着我懂了,我害怕她更嫌我笨。但其实,她只是说说而已。
我心里委屈难过,却不愿坦露真实的原因,却又不会掩饰,只能莫名其妙地发火,内心里恨她的粗心,不理解我。所以,从心里,总觉得和她隔了一层,陷在自己阴暗的角落里,顾影自怜,自怨自艾。
我不知道,如果她看到这篇文章,会作何感想,也许会大吃一惊吧!但那却是真实的我啊!还好,现在的我,有说出来的勇气,敢于坦露真实的自己。
秀,小巧玲珑,努力上进,尤其招男生喜欢。在这一点上,我可不嫉妒她,萝卜白菜,各有所爱,我自有我的特点和个性,自有喜欢我的人。
我嫉妒的是她的勇气和坦诚,她确实把我当成真正的朋友,所以,她毫不保留。她说父亲的白发,自己的心疼和眼泪,妹妹们的点点滴滴,她作为老大的压力;她细数男生对她的好,她的喜欢,矛盾和纠结;她评价我们我们共同的一个朋友,批评她不分是非,迷信幼稚,不积极上进……
她什么都说,每当周日返校,我们就会绕着操场转圈,我是她绝好的听众。而我,沿袭着初中时代的自卑,也平添了一份孤傲。
每当听她说话的时候,我总是在心里说,我有更多更复杂的事情想要与你分享,你一个小屁孩能懂能感受吗?你父亲的白发算啥?你父亲好歹还是税务所的所长,我父亲还穿差伴鞋呢!我母亲还有严重的关节炎心绞痛,我的压力是你这个养尊处优的孩子无法想象的……
我记得比较深的是,她考上了中专,我选择了补习,我俩互通信件。她给我写的最多的一次是几页,我记不清楚了;我深深记得我给她写的最多一次是16页,厚厚的,鼓鼓的,好像还超了重。她的信,我的信,让彼此哭得稀里哗啦。虽然,信的内容,现在已经忘了,但是,那份纯真,那份真挚,那种义无反顾,那种肝胆相照,多么让人留恋!
朋友,多么宝贵,多么美好的回忆!小学时,大学时,同样,我最不缺的,就是朋友。我所有的朋友,都是走心的,碰撞,激荡,热烈,温暖。写在文字里的,没有写在文字里的,都藏在我的心里,长在我的肉里,刻在我的生命里。
朋友是我,是深藏或暴露的我;我是朋友,透过我,她们看到了更多的自己。来来去去,我不遗憾。生命如水,流向哪里,去向何方,全靠你自己把握。而我就在这里,一直等着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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